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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中的蜻蜓》
刘翠琴
童年、晚霞、蜻蜓,这三个词,常常在我发呆时蹦到脑海里,它们带给我的慰藉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恼恨自己不会作画、写诗,不能把这三个词所诠释的美好表现出来。
九岁那年,村庄里比我小的伙伴都上二年级了,我却因病天天呆在家里,无聊得很。一个傍晚,晃悠到大人干活的晒场上,告诉妈妈我头昏鼻子也不通,妈妈摸摸我额头,叹了口气,继续干活。恰好爸爸去公社开会回来,在晒场边上的薄荷地里揪几片薄荷叶,揉揉塞进我鼻孔里,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连环画《朝阳沟》,让我坐在捆好的麦把上看。伙伴们放学了,跑晒场上玩,见我在看书,有人就笑我不识字,还装样子看书。我故意大声读出来,他们凑过来一看,读得正确。有几个大妈说:“传松啊,你家小琴认的字不少呢,咋还不让她上学?”爸爸说:“等暑假后就送学校去。”这是我第一次听爸爸说让我上学,以前他都说我经常生病,上不了学的。看晚霞映照着的麦秆流光溢金,蜻蜓飞来飞去,我的心也飞了。
暑假后,爸爸送我去上学。他对老师说:“她一到天冷就喘不上气来,上学也就是来玩玩的,你们老师可不能跟她计较啊。”我没把这话放心上。第一天下午,我们在外面大柳树下上数学课,老师让每个人从1数到100,也许看我个子最高,让我先数。我正看着栖息在老柳树上的几只蜻蜓出神,没注意老师的指令,一紧张,数错了。老师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识数!”用柳树条打了我手心,但不怎么疼,可惜那几只蜻蜓被吓飞走了。放学回家的田埂上,有无数的蜻蜓飞舞,我一路走一路数,当然没数出来有多少,不过只顾高兴的我根本没理会爸妈对我不识数的担忧。长大后明白被人说“不识数”,是蠢笨之意。幸好,那时不懂。
我也的确很蠢笨,伙伴们丢下书包,在晒场上挥舞大竹扫帚跑来跑去捕捉蜻蜓时,我却只能羡慕地看着,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做那样的剧烈运动。有伙伴把捉到的蜻蜓分给我一两只,我轻轻地捏住它们薄而透明的翅膀,放在草叶上,看它们振振翅膀飞走。有的伙伴把蜻蜓的翅膀折了,没了翅膀的蜻蜓在地面挣扎着,最后倒地死去。这样的场景我实在不忍心看,往往会告诉在干活的大人,大人自然会训斥那“刽子手”:“小炮子,这蜻蜓碍着你啦?它们会吃蚊子呢。”被骂的人迁怒于我,肯和我玩的人更少了。我一个人静静地依在大草垛旁坐着,看蜻蜓在夕阳下飞来飞去,像扯着丝丝金线忙忙碌碌地编织,编着编着,天就黑了。有时,我睡着了,不知道天什么时候黑的,被妈妈叫醒时,只见星星在闪烁,那些蜻蜓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天气刚有点凉,我的哮喘犯了,不能去学校。有太阳的下午,我靠大门边坐着,等傍晚来临,看蜻蜓在池塘边的水草间、大树上飞来飞去,幻想它们是专门来跳舞给我看的。有时,独自去大队卫生室打针时,喜欢走田间小路,一路上有无数的蜻蜓陪我,我就忘记了空旷带给我的恐慌,也忘记了身体的痛楚。天冷时,蜻蜓躲起来了,我也病恹恹地躲在家中,听外面伙伴们的笑声被风吹散。
“晚霞中的红蜻蜓,请你告诉我,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这歌曾经听得我潸然泪下,它使我想起了自己多病而孤独的童年。现在,再听它,心里的哀伤渐远,爸妈当年强作笑脸的神情却宛然在目。
蜻蜓飞来飞去,夕阳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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