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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园子
刘爱玲
租房住的日子,有过一院难忘的园子。
一天,房东家小女孩挖回一棵苗子,寸长,托在小巴掌上,与她年龄很配。没有花盆,正在和面做饭的妈妈用沾着面粉的手随意一指,埋到核桃树下去!核桃树本身也很小,比女孩高不了多少,如果植物也可以论童年的话,那它们就是一群孩子的集合。
女孩对于植物的兴趣很高,陆续挖回来的还有吊兰、太阳花、指甲草……有两棵叫不上名字的、叶片圆圆的小不点,说是要种到花盆里吊起来,那些叶片绒绒的长大了挤出花盆,开出米粒一样细小的小黄花吊下来才好看。
记得是个夏天,一场狂风把核桃树拦腰吹折——它蹿得太快了,一个春季就蹿到了两米多。雨点又大又急,女孩“呀!”了一声当下就急哭了。年轻妈妈顾不得大雨,急忙奔出屋,扶它起来,扶了一手的绿汁。爸爸见状,找出一根木棒,深深插入核桃树脚下的泥土,然后又用一根布带把树与木棒固定在一起。
没多久,女孩就搬走了。那个秋天,核桃树下姹紫嫣红,黄菊与白菊占了多数;那种叫不上名字的、需要种在花盆里吊起的花,蓬蓬勃勃了半个院子。鸽子花已经开过,但不妨碍它用自己兰花般的叶片做一个点缀。
核桃树原本是弟兄两个,另一棵在遥遥相对的花园里,围着它的是月季、磨盘花、大丽花,还有一树紫薇。月季是可以从公历的五月一直开到白雪覆盖了它们嫣红的笑靥的。之后的秋天里,我眼里总是这样一种景象:左菊花右月季,白、黄、红、粉,中间是一条砖砌的小径。有一年,菊花开得太繁密了,我就拿把剪子和竹箩,剪了花朵晒菊花茶,一边哼着一首才学的歌:“黄菊花开了吗?摘一朵给我吧……”内心竟有了一种淡淡的忧伤。那些黄的白的花朵晾满了我的窗台;地方不够,就在檐台下铺了白纸,让丝丝缕缕的菊香如缕不绝。也晒过月季,一朵朵红玫瑰一样,让人内心充满了怜惜。
院墙根下,以前是种过爬墙虎的。一到春天,那些绿色的虎爪子就飞快地往上爬,仿佛要急着赶去和院墙外面的两树雪白的槐花相会似的。更有几枝几天不见就要爬到屋子里来,似乎要一窥我们房间内部的秘密。到了秋天,这些小爪子经了霜就红起来,仿佛它们也要开一次花。
有一年,得到一些花椒苗,不经意栽到了墙根下,不过尺来高,可是才两三年就蹿到墙外去了。我想说,花椒实在是一种张扬的植物,春天里从一出叶片就散发出麻麻的香气。到了四月,开一朵朵鹅黄色细小的花,等到青花椒一粒粒一串串挂上枝头,整个院子就都是麻香麻香的了。不知道为什么,麻雀特别钟情花椒树,它们总是在花椒树上群起群落。天刚麻麻亮,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唱歌。有这帮家伙,一点也不用担心孩子上学迟到的事了。
与麻雀相比,蝉是喜欢核桃树的,它们会在仲夏的晚上顺着树干爬上来,在早晨太阳刚刚露出绯红笑脸时蜕下一个绿色的壳,被光照几分钟壳就变深,轻易地飞走了。不知你听没听过幼蝉的鸣叫,通常在夜晚,也许是爬树爬到一半的时候,急切地想一试歌喉。一出口才知道,那声音透着一股子青草气,短促而不成曲调,于是匆忙结束。也常有晕头转向的幼蝉飞到我屋里来。有天晚上正看电视,听到短促的叫声,急忙开灯,一只幼蝉正挂在帘布上晃晃荡荡,壳还没蜕下来。我小心翼翼摘下它,生怕弄折了它的腿脚。捧在手心看时,它的壳上还有一层绿色的黏液。那小家伙也许吓坏了,在我的手心里拼命挣扎,我赶紧走到核桃树下,放它到树干上去。说也奇怪,那些柔软的脚爪一挨树干便牢牢地抓住了。早上去看时,已经飞走,只留下一只透明的蝉蜕,我想那是它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秋虫,是立秋之后慢慢响起来的。到了中秋前后,我的院子就成了一只大音响,它们不知都藏在哪儿,嚯嚯嚯嚯、叽叽叽叽、吱吱吱吱……月光盈袖的晚上,我开着窗子睡觉,喜欢让月亮在屋子里映出一地光影;那样,即使我一个人也不会寂寞害怕。这时,那些小家伙们就在角落里起起伏伏,可劲地排练它们的大合唱……常常就有一只或几只跳到我的床下来,嚯嚯嚯嚯。我不作声,窃笑,猜想我的园子里住了多少只精灵,有多少只精灵在这月光下往来穿梭、衣袂飘飘,我就在它们的这种热闹里睡着了。
才搬来这小区的时候,秋雨后窗外的虫鸣一拃一拃翻上来,翻入了我的窗户,似是那些旧日邻居,给人安慰不少。但是今年,已经这时候了,窗外还一片死寂。因此,怀疑是前几天的割草机,响个不停,把那些邻居们赶跑了。或者是用了什么药?这么一想,忽然怀念起从前的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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