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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坛子》
乔乔
记得读小学时,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堂屋找饼子,然后再到门后母亲的咸菜坛子里弄一块萝卜干就着饼子吃。如今,一手拿饼一手拿着萝卜干的记忆已日渐模糊,但那些母亲腌制的各式香脆清爽的咸菜,却像陈年的老酒越发的醇香……
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小乡村,家里虽然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但一生勤劳的母亲却一直珍藏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几个大小不等粗糙的坛坛罐罐。大的坛子有一米多高,小的也有三四十公分高。这些坛子有的用来储藏米面,有的盛放各式咸菜。腌辣椒、腌豆角、腌萝卜、腌酸菜、梅干菜、毛姜……虽然一家人常常吃不饱肚子,但母亲总会换着花样腌制些咸菜,丰富一下单一而寡淡的餐桌。母亲也因此练就了一身腌坛菜的好手艺,特别是腌制小辣椒成了母亲的绝活。腌辣椒时,母亲会放一些韭菜或大蒜,再和一些炒好的黄豆一起腌,那个味道啊!无法形容,太下饭了。坛盖一开,清香四溢,引得路过的左邻右舍都来称赞母亲的手艺,自然要带上一碗腌菜回家慢慢品尝。
上世纪八十年代分产到户后,每家门前都分到一个小菜园。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父亲和母亲总是起早摸黑地把自家的菜地种得满满当当不留一处空隙。没事总要去菜地里转转,拔草,施肥,捉虫……人勤地不懒,由于下种时间早,加之母亲的精心管理,往往是端午节前后,瓜果豆荚,已经热热闹闹地挂满了小菜园:憨憨呆呆的南瓜,青嫩顶刺的黄瓜,尺把长的豆格子,密密匝匝的吊弯了豆架,肥嫩的四季豆,汁液饱胀翠色欲流……就连菜地边的篱笆上也高高低低地吊着苦瓜!
到了收获的季节,能腌制的各种蔬菜被一大篮一大篮地搬回家,经过一道道工序,母亲把它们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放到坛子里。每到菜蔬的淡季,那些腌制入味的咸菜便派上了大用场。
我最喜欢吃母亲腌的酸菜,酸酸的特好吃。腌酸菜前要先用大铁锅把水烧沸,把青菜或大白菜分别放在沸水里煮至5成熟,然后捞入清凉水里冷却,再放入大筛中去水,之后便可以装坛了。装坛时要用力挤压,把多余的水分挤压出来。坛子要装满,一般要高出坛口几公分,上面再盖上些菜叶,最后用大石块压在上面。
一周过后,酸菜开始在坛内发酵,随着坛口大石块的下压,坛里发酵的水分开始外流。再过半个月,坛口高出部分的蔬菜慢慢回落,等发酵的水分流完,酸菜就可以吃了。
要说母亲最拿手的要数酿酱豆。在农村家家户户都会酿酱豆,也不知这方法传了多少代了,每年“大冬”这个节气一到,家家户户就会煮好豆子,然后装在蒲包里,用笼布盖好,放到暖和的地方,让豆子自然发酵,然后配上萝卜片、生姜、辣椒等喜欢吃的蔬菜,用现在的话说是真正的绿色食品。表面看这酿造工艺简单,其实整个过程受到温度、湿度、时间等诸多因素的影响,要想酿出味道鲜美的酱豆也并非易事,其“火候”的掌握全凭经验,而母亲总能掌握得恰如其分。
学校还没毕业我便参军入伍了,此后在部队的十年间,便很少吃到母亲的腌菜了。转业后分配在城里工作,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找几个罐头瓶装满各种咸菜让我带回城里吃。临走时,母亲总会说:吃完了就回来拿啊!我知道,这是母亲期盼我们常回家看看。
如今母亲年事已高,我将她接到城里与我们一起生活,只是再也吃不到她亲手腌制的咸菜了,只有那些坛坛罐罐依然守着老家的旧屋和那些曾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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