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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折翼的蝉》
宋荣芳
小区旁边有一片树林,每到夏天,铺天盖地的蝉鸣如热浪一般滚滚而来,而且是天气愈热这些虫儿喊得越响。
让没完没了的大合唱吵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把窗户关紧,断桥隔热的玻璃窗,一下子把所有夏天的声音隔在了外面,屋里清静得只听见翻书的声音。但是过不了多久又不得不把窗户打开,仿佛一直贴在窗户缝隙里的蝉鸣,千军万马一般再次拥进屋里。我试着说服自己,要接纳这种在属于自己季节里的歌唱,想到“夏虫不可语冰”,我开始为蝉的一生沉默,蝉的生命如此短暂,又怎能悄无声息呢?
那天心血来潮,也拿起手电筒钻进了树林,找知了猴的人一拨又一拨,忽明忽暗的灯光在漆黑的树林里闪烁。无意间抬头,在粗壮的树干中央竟然发现了一只正在蜕皮的知了,已经从躯壳里钻出来了的它不断抖动着身体,然后把紧贴着身体的翅膀一点一点展开。也许是爬出黑暗,脱离躯壳已经让它疲惫至极,这只浑身白色接近透明的蝉把身体静静地附在躯壳上,像在休整又像是和自己的躯体做一个告别。
这只如此迫不及待的知了猴是想更早地看一看这个世界吗,还是城市恍如白昼的灯光让它误认为太阳已经升起,我不得而知。何其有幸,我恰巧路过,静观了蝉虫华丽转身精彩蜕变的一幕。我仰着头看着那只丢掉盔甲的蝉越爬越高,心里开始纠结,是把它取下来带回家去还是任由它在树干向上爬呢?穿过漫长的地下黑暗的封锁,终于见到了光明,却被再次收入囊中,这对于所有的竭尽全力也太不公平。看着它步履不停迎着昏暗的灯光抖动着蝉翼,我决定还是放他一马。在我将要转身之际,几个过路的人也看到了这只攀爬的知了,看来这只与我有缘的知了,我不得不把它拿回家了。
蝉爬到的位置还在我能企及的高度,我伸手把它取了下来,翻了翻它的身体,发现这是一只会鸣叫的雄蝉,回到家后赶紧把它放在阳台的花草上。这只白色躯体白色翅膀的精灵老老实实地趴在花草的枝叶上,想必它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搞得一头雾水找不到方向了。
第二天起床后就赶紧来到阳台,花草中却没发现它的身影,我挪动开花盆寻找,只见那只知了四脚朝天,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仔细观瞧,原来是柔软的翅膀渗出的汁液把它牢牢地粘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动弹不得。我赶紧用喷水壶把它的翅膀喷上水,当我用两个手指头捏住它黝黑的脊背拿起它时,它不住抖动翅膀,发出了吱吱吱的叫声,只是这响亮的叫声却带着那么一丝沙哑。也许是停留在地面时间太长,知了翅膀的褶皱处黏连在一起,无论如何舒展都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它还能展翅高飞吗?我把它捧在手心不住地问。
太阳升起来了,一波一波的蝉鸣像一齐喊它入队的号子,这只误打误撞的知了不该在人类的居室里安放余生吧?它应该投入到一个更广阔的天地,我决定把它放归树林。
到了那片树林,来回寻找一棵最适宜它攀爬的树枝,依在大树的背面,离着路口比较远一簇灌木丛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轻轻地把它放到一根嫩绿的枝条上,这个精灵像忽然感觉到了我的用意,紧紧地抓住细长的枝干。我摸了摸它光滑的背,它扑了扑翅膀,像是对我的感谢。我心情愉悦地在林荫小道上溜达了几个来回,待要回家时,牵挂的心让我又折回原地,扒开灌木丛,刚才的枝条上已经空无一物,便担心它是不是坠落到了树丛底下,趴在树底下翻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它的踪影。
被我放飞的那只蝉,是飞走了,还是受伤的翅膀让它跌入了另一处谷底?当蝉鸣再次涌起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和我刚好遇见的那只蝉。
我坚信夏日为生命吟唱的旋律里,有那只羽翼受过伤的蝉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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